沈亭州再次回避周子探的問題,“既然都來了醫院,也再檢查一下你的傷?!?/p>
周子探搖搖頭,“我想再跟我哥待一會兒。”
沈亭州沒再勸,靜靜等在一邊。
等周子探看夠了,他轉身問沈亭州,“沈醫生,你能送我回去嗎?”
沈亭州:“你不檢查身體?”
周子探:“我沒事?!?/p>
這點“小傷”他根本不放在眼里,他現在很想他媽媽,也想見一見他姐姐。
沈亭州勸了一番無果,只好先送他回去。
謝凝現在就住在賀然婕這里,畢竟都是女性,無論是溝通還是照顧起來都方便。
路上周子探的情緒低落,等回家見到賀然婕,一掃萎靡之色。
他帶著一身傷,仍舊健步如飛,“媽,我回來了。”
在看到客廳里的謝凝,周子探雙眼放光,“姐,你跟哥真的很像?!?/p>
謝凝一愣。
賀然婕起身為謝凝做介紹,“這是我兒子,周子探?!?/p>
周子探忙打了一句補丁,“馬上就要改姓賀了,賀子探。”
賀然婕笑了一下。
“姐,你等我一下,我有東西送給你?!闭f完,周子探快步跑上樓。
他走后,沈亭州把周子探身上有傷的事告訴了賀然婕,這事要是賀然婕不出面,周子探估計不會重視。
不過看他活蹦亂跳的樣子,這哪兒像是兩天前斷了四根肋骨?
這體力、這血條,全須全尾的沈亭州都自愧不如。
簡直就是惡犬界的櫻木花道!
很快周子探抱著一個首飾盒下來,獻寶似的拿給謝凝,“姐,這是給你的?!?/p>
自從知道世上還有一個姐姐,周子探開始搜羅珠寶首飾,準備人回來的時候親自送給她。
光項鏈就七八條,珍珠的、紅寶石、綠寶石、綠松石、鉆石,黃金、翡翠。
謝凝看著這些東西似乎有些為難,僵在原地沒伸手拿。
賀然婕看向她,“這是他的一些心意,挑幾個收下吧。”
周子探審美一向“別具風格”,買東西主要突出一個豪跟大,賀然婕從里面挑了兩樣還不錯的拿給謝凝。
快到中午,賀然婕留沈亭州吃午飯。
周子探也一直在旁勸。
沈亭州:“不了,我中午約了其他人談事?!?/p>
這本來是他婉拒的一個借口,畢竟一家剛團聚肯定有很多話要說,他這個外人在場不合適。
但沒想到剛出來,真的有事找到了他!
許殉打來電話說,小銀漸層生病了。
沈亭州一聽腦袋都要炸了,火速趕往許殉家。
過去時,許殉正在喂貓藥片,剛喂進去一粒,貓轉頭就吐了。
“這樣喂是不行的。”沈亭州走過去,“它們對苦味很敏感,”
沈亭州撕了一根貓條,然后涂到手指上喂了它一點,再將藥品放上去,以為是貓條的小貓立刻過來舔,沈亭州眼疾手快又喂它一點貓條。
不懂套路的小銀漸層就這么把藥片吞進了肚子。
許殉問,“你怎么這么有經驗?”
沈亭州毫無防備道:“喂得多自然就熟練了,以前秦司家的貓生病……”
扭頭對上許殉幽幽的目光,沈亭州把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。
“那個……”沈亭州生硬轉移話題,“今天要不要給貓抹驅蟲的藥?”
許殉抱過一只貓,淡淡道:“抹吧,看看你在別人家貓身上學會的技術?!?/p>
沈亭州:……
剛收養那只橘貓的時候,沈亭州為它體外驅過蟲,當時許殉也在,怎么能不算看過他的技術呢?
但在許殉的眼神下,沈亭州什么都沒說。
驅完蟲,許殉面色已經恢復正常,對沈亭州說,“我準備在后院建一個貓舍,圖紙已經找人設計出來了,你要看嗎?”
沈亭州非常想看。
許殉把設計稿拿了出來。
沈亭州驚愕,“這么大?”
設計稿畫得很詳細,畫稿足有一米多長,被許殉鋪在茶幾上。
許殉說,“以后可能還會再養,而且貓舍大一點,它們也好活動?!?/p>
與其說是貓舍,不如說是貓貓的快樂屋。
270度全景玻璃貓房,恒溫系統,超大型貓爬架,頂端是藤條編織的吊床,墻壁上鑲嵌著許多帶氣孔的管道,還有供它們攀爬的繩子。
許殉:“墻上的管道有自動投食機,每次投食都會發出沙沙的聲音。”
貓喜歡狹小的地方,黑暗的管道能激發它們狩獵的本能,所以許殉在里面裝了投食機。
沈亭州覺得許殉細致又貼心,沒一會兒又聽他說,“這樣它們就能在里面‘狩獵’,有一份工作總比整天好吃懶惰地曬太陽要好?!?/p>
沈亭州:……可以,很強!
“這是什么?”沈亭州指著設計稿一個很像液晶電視的東西問。
許殉看了一眼,回答:“電視機。”
還真是電視?
許殉解釋,“我聽說貓也會看電視,到時候讓它們看《貓和老鼠》,跟著那只貓學學捕老鼠。”
?。?/p>
如果跟著湯姆學捕鼠技巧,那估計會把自己活活餓死。
沈亭州懷疑許殉沒看過《貓和老鼠》,轉過頭卻見他眼底細細碎碎有光在浮動,仔細看才發現那是笑意。
沈亭州先是一怔,隨后明白他是在開玩笑,不自覺跟著笑起來。
管家走過來,“吃點喜餅吧。”
沈亭州抬頭,“您又去參加婚禮了?”
管家:“不是婚禮,是金婚。”
哇,金婚。
如果沈亭州沒有記錯,金婚是指結婚五十年周年。
管家拿了兩塊喜餅給沈亭州跟許殉,“沾沾喜氣吧。”
沈亭州雙手去接,“謝謝?!?/p>
許殉看見沈亭州吃了,這才張嘴咬了一口,他對甜味很敏感,喜餅于他而言有點甜,但還是吃完了。
-
馬上就要到傅蕓蕓生日了,秦詩瑤準備送她一套珠寶做成人禮。
在秦詩瑤看來,高考結束才是跨入成人最好的標志。
周末,秦詩瑤去經常逛的那家店選適合傅蕓蕓這個年紀戴的東西,導購給她介紹了好幾款,她都不怎么滿意。
去洗手間補妝的時候,迎面撞上一個人。
那人匆匆說了一句對不起,拿著手機離開了洗手間。
秦詩瑤看到她的模樣,忍不住追了幾步,隱約聽到她電話內容——
“你們不要太過分,他們已經付出……”似乎怕被人聽到,女人壓低聲音,但很快又因為電話那邊的態度拔高幾分,“如果你不怕被懷疑,好,那我就全都收下?!?/p>
直到女人拐進另一個長廊,秦詩瑤才停下來腳步。
雖然她好奇死了,但再追下去肯定會被對方察覺。
補完妝,秦詩瑤回去時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,她旁邊就是洗手間打電話的人。
哦莫哦莫。
秦詩瑤感覺自己發現一件不得了的大事,立刻掏出電話給沈亭州撥過去一通。
沈亭州剛接通,那邊就傳來秦詩瑤狂放不羈的聲音,“老沈啊?!?/p>
老沈是什么鬼?
“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?”
“誰?”
秦詩瑤興奮道:“賀然婕跟他們家新認回來那個侄女,好像叫什么謝凝是吧?”
沈亭州不得不承認,在吃瓜這一塊秦詩瑤始終奮斗一線。
他摁了摁太陽穴,“是叫謝凝,僅僅只是看見她,你應該不會這么高興?”
秦詩瑤做作地哎呦了一聲,“老沈,還是你了解我。我問你一個事,賀家有沒有做親子鑒定?”
沈亭州深呼吸,這個雖然是人家的家事,但不算過分的**。
為了不被秦詩瑤轟炸耳膜,沈亭州說,“據我所知,沒有?!?/p>
秦詩瑤打了一個響指,“這就對了,她這么像賀延庭,這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。”
沈亭州聽出她話里的弦外之音,“你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