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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子探走后,沈亭州每天都會收到他的電話或者消息。
每求到一個平安符,周子探都會跟沈亭州炫耀。
他除了給賀延庭求了平安符,賀然婕、賀老爺子、謝凝、沈亭州都有。
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,周子探就拜了三十多間廟,簡直就是拜佛界的特種兵。
求佛搞玄學,總比他搞刑法上的事要好。
所以周子探無論發來什么奇葩祈福的東西,沈亭州都予以支持。
今天晚飯的時候,周子探已經打來一通電話,沒想到臨睡前他又接到了對方的電話。
怕周子探旅行出了什么事,沈亭州秒接。
這通電話好像是周子探不小心打過來的,沈亭州接通后,那邊一直沒人說話,還有沙沙的噪音。
最后手機被丟了出去,好像掉到了地上,但聲音總算清晰起來。
沈亭州聽到周子探說——
“那天晚上沒把你弄死算你走運,沒想到今天你還敢找過來,老子今晚不弄死你,我就跟你……”
那天晚上?
沈亭州立刻明白,周子探是找到那天拱他的那個人了。
依小周的性格,這是要鬧出人命的架勢,沈亭州頭皮發麻,緊接著又聽到他憤怒噴火的聲音。
“別扒我褲子,滾?!?/p>
周子探打架一直是很厲害的,但聽他這個氣急敗壞的口吻,好像是被對方壓著……
這到底什么情況?
沈亭州一直喊他的名字,試圖跟他聯系上,但那邊似乎已經扭打了起來,沈亭州聽到周子探的咒罵跟衣料摩擦的聲音。
這兩個聲音之外,還有一個低沉模糊的男聲。
沈亭州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,似乎在哪里聽見過。
第35章
沈亭州開始進行頭腦風暴, 拼命在大腦搜索那個男聲。
之前周子探為了幫他都坐牢了,這次他怎么也得拯救他的小菊花。
無數聲音碎片涌過來,最后匯集出一個清晰的聲音。
沈亭州猛地睜開眼, 他知道那個人是誰了。
掛了周子探的電話,沈亭州翻開通訊錄,找出那個人的電話, 然后撥了出去。
電話鈴聲響了十幾秒, 就在快要掛斷的時候,終于被人接通。
沈亭州沒寒暄, 直接奔主題, “虞先生,周子探在你旁邊嗎?”
虞居容掃了一眼剛捆住的周子探, 沒接話茬, 反而懶洋洋問,“有事嗎?”
沈亭州非??隙ň褪撬? “希望你能放了他?!?/p>
“放了他?”虞居容低低一笑, “在他給我下了藥, 找了兩個男人進我房間后, 我放過他?”
沈亭州眉心狂跳。
這個小周怎么還是一個法制咖!
虞居容垂眸,撥弄周子探嘴里塞著的銀球, “沈醫生, 要不是我從小接觸這些藥劑, 早就有了抗藥性, 你知道我今晚會發生什么嗎?”
聽到沈醫生這三個字, 周子探臉上的情緒一斂。
《從小接觸》
《抗藥性》
媽耶, 花區到底是什么龍潭虎穴,居然連那種藥的抗藥性都有了。
沈亭州合上驚掉的下巴, 斟酌用詞,“那你能……把電話給小周,我想跟他談一談。”
不等虞居容說話,側耳傾聽的周子探爆發神力,掙脫了虞居容捆在他腕上的領帶,拽斷皮質的口球,薅過虞居容的手機跳下床。
整套動作一氣呵成。
周子探折騰一番,氣息仍舊平靜,半點都不帶喘,“沈醫生?!?/p>
饒是見多識廣的虞居容,都對周子探這旺盛的體力感到驚詫。
隨后不知道想到什么,他又輕輕、慢慢地笑了笑。
沈亭州擔心地問,“你沒事吧?”
周子探的嘴角在他暴力扯口球時,被皮帶邊緣擦破,但他渾然不在意,“我沒事,好得很?!?/p>
聽到他充滿活力的聲音,沈亭州放下心,跟著就是頭疼。
“你怎么能給虞居容下藥?你還找了兩個男人進他房間,你想干什么?”
“他就是那天強迫我的人,他能強迫我,我怎么不能強迫他?”
虞居容慢悠悠插話,“你確定那天我是強迫你的?”
暴躁小周在線狂躁,“不是你,還能是我撅屁股給你搞?”
虞居容倒也沒那么無恥,“你雖然沒有撅著屁股,但你抱著我叫哥哥。”
“我那是叫我哥!”
“怎么,你平時是跟你哥在床上辦事的?”
“放屁,那天就是你趁著我喝醉……”文化荒漠周子探憋半天,憋出三個字,“誘拐我?!?/p>
說完又覺得這三個字氣勢太弱,怒道:“有本事就正正經經打一架,如果你贏了,我隨你怎么處置,你要是輸了,我卸你一條胳膊一條腿,但你不能報警?!?/p>
沈亭州一時不知道該高興,還是該肝疼。
你說他無法無天吧,他不讓人家報警,你說他有敬畏之心吧,他要卸人家一條胳膊一條腿。
沈亭州扶額呼喊他,“小周?!?/p>
周子探反過來安慰沈亭州,“沈醫生你放心,我一會兒讓他簽生死狀,畫押寫上誰都別報警?!?/p>
沈亭州:……
周子探突然變了調子罵了一句臟話,“我讓你跟我打架,你摸我這里干什么,拿開你的臟手?!?/p>
虞居容輕笑著問他,“不舒服嗎?”
“你在放什么屁……”
“這看起來不像不舒服,跟你的嘴一樣硬?!?/p>
“廢話,狗舔一口它都這樣,滾開,嘶,你他媽……”
救命啊啊啊啊??!
他為什么要在這里聽這些!
沈亭州感覺耳朵都要臟了,火速掛了電話。
還是讓他們打一架吧,管他是床上,還是床下。
話雖然是這么說,但沈亭州仍舊有點不放心,思來想去還是給蘇俞打電話,跟他打聽了一下虞居容的個人情況。
因為涉及到周子探的**,沈亭州問得相當克制,“虞居容他這個人……”
不等問完,蘇俞就說,“人不怎么樣!”
沈亭州噎了一下,“可他畢竟是虞先生的弟弟……”
蘇俞:“但人品差了很多!”
沈亭州:“那如果有人得罪他……”
蘇俞:“死定啦!”
沈亭州:“有沒有一種可能……”
蘇俞:“絕無可能!”
沈亭州頓了許久,再次開口,“你能不能讓我……”
蘇俞又一次打斷,“不能!”
沈亭州:“你知道我要……”
蘇俞:“我知道,但我就是不能讓你把話說完!”
沈亭州:……
沈亭州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電子表,不由生出一絲愧疚,“我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?”
蘇俞坦然自己生氣了,“我生氣不是這個原因?!?/p>
沈亭州小心翼翼地問,“那是?”
蘇俞輕輕一哼,語氣卻緩和下來,“算了,我永遠都不可能真生你的氣。沈醫生,你知道你現在……”
沈亭州洗耳恭聽。
蘇俞說,“你跟我講話的時候,孩子一直在動,他估計是想你了,我讓阿宴去接你好不好?”
沈亭州:“……”
沈亭州將裝聾作啞發揮到極致,“很晚了,你也早點睡,我去洗漱了,晚安。”
不等那邊有所回復,沈亭州迫不及待就掛了。
沈亭州猶豫著給周子探發過去一條短信,對方一直沒有回復。
沈亭州很煎熬,但他又不敢再打過去電話,擔心再聽到什么不該聽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