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檸搖搖頭,“謝謝,目前不用,我在這里工作很好。”
她有學歷,但因為一個人要養孩子,很多工作都不能做,這個商場的老板人很好,讓她可以帶孩子上班。
唐檸是后勤主管,只是今天有明星在樓下辦見面會,人都調過去了,她才臨時充當保潔。
“謝謝你們?!碧茩幷嬲\道謝,然后抱起兒子準備走。
“檸檸。”顧城忍不住追過去拉她的手。
唐檸避開,“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,不要再打擾我們?!?/p>
顧城自然是不依的,跟唐檸拉扯間,忽然感覺耳側掠過一道勁風。
不等他反應,他就被一巴掌拍了出去。
唐檸下意識蒙住孩子的眼睛,震驚地看著顧城旋轉出去。
終于有機會出手的凌韻,冷酷道:“人家都說別糾纏了,聽不懂人話?”
沈亭州就知道今天會有人動手,之前還以為是秦詩瑤跟凌韻混合雙打。
現在只有凌韻出手,還只是一巴掌,沈亭州竟然覺得情況還不錯。
顧城手撐在墻上,眉心跳動,眼眸的怒氣不斷累加。
秦詩瑤開口,“這也算你替你的那個女伴還了一巴掌,她剛才可是打了孩子的媽媽?!?/p>
顧城身體一僵,把頭垂下去,果然不再說話。
-
生日會結束,沈亭州開車送許殉回家。
路上沈亭州跟許殉閑聊,“今天是不是有點太亂了,沒吵到你吧?”
許殉心情似乎不錯,“還好,很久沒感覺到這么熱鬧了?!?/p>
沈亭州語調跟著輕松起來,“上次這么熱鬧是什么時候?”
問完,沈亭州就后悔了,他擔心是許殉父母還活著的時候。
正想說點什么把這個話題轉開,卻聽見許殉說,“上次這么熱鬧,還是跟你一塊去參加那次聚會。”
沈亭州頓時有點囧,“呃,那次確實也挺熱鬧?!?/p>
“謝謝你送我妹妹禮物?!?/p>
“你最近有時間嗎?”
沈亭州跟許殉的聲音一同響起,兩人相視一笑。
沈亭州謙讓,“你先說?!?/p>
許殉問,“家里在湯山那邊有房子,我打算去那邊泡溫泉,你要去嗎?”
沈亭州說,“我就不去了?!?/p>
許殉看過來,“有事要忙?”
沈亭州解釋,“我很多工作都是臨時的,不確定有沒有,固定的就是每周三都要到蘇先生那里?!?/p>
其實他現在不怎么忙,一號雇主至今在醫院昏迷,二號雇主……不提也罷。
三號是蘇俞家,每周三必去,四號就是許殉。
許殉:“周三能回來,去嗎?”
沈亭州還在猶豫,許殉又開口,這次倒不是詢問的口吻,“一起去吧?!?/p>
車內燈灑下昏黃的光,兩個人的視線碰撞到一塊,許殉的眼神很認真。
沈亭州腦子一卡殼,脫口問了一句,“那貓呢?”
許殉安靜幾秒,然后說,“一塊帶上,開車去。”
聽說三只貓也去,沈亭州點頭同意了。
許殉半張臉隱在黑暗里,像個半面貞子,“貓如果不去呢?”
“那我留下來給你照顧貓?!鄙蛲ぶ葜赃@么說,是因為他擅長這個活兒。
沈亭州似乎聽見許殉哼了一聲,又似乎沒有。
晚上回到家,沈亭州去洗漱,換了睡衣躺在床上,照例看了看許殉的朋友圈。
以往許殉會在晚上發布一些貓的視頻,沈亭州都會點贊留言。
但今天沒有,只有干巴巴一條,睡覺。
沈亭州不明所以,不過還是點了一個贊,留了一個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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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做了家庭醫生,沈亭州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玩過。
因為是臨時決定,準備工作很倉促,沈亭州一早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。
藥肯定是必需品,貓的東西也帶上點。
稍微一收拾就整理出兩個行李箱,沈亭州覺得東西有點多,打算清減一些行裝,但又實在清不出來,所以帶著倆箱子去了許殉家。
在許殉龐大的行李箱下,沈亭州感覺自己這倆小行李實在不起眼,隨之安心。
許殉回房拿自己的枕頭時,管家跟沈亭州說——
“從小就有這個毛病,不是自己的枕頭睡不著。每次給他換枕頭,就跟給腸胃不好的貓換貓糧似的,得等他睡著了,偷著換上新枕頭,白天的時候再換回來,這么折騰幾個晚上,才能成功換回來?!?/p>
沈亭州忍不住笑了,主要是管家這個形容太生動。
沈亭州不解,“為什么一定給他換呢?”
管家說,“舊枕頭被他枕壞了。”
哈哈哈,不壞不能換是吧?
看著從二樓走下來的挺拔青年,管家感嘆,“現在長大好多了,小時候特別難纏。”
沈亭州看出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懷念,笑著說,“但還是想他小時候是嗎?”
管家收回目光,“是啊,但真回到那個時候,估計還是想打他?!?/p>
沈亭州:……
許殉走過來就見沈亭州表情怪異,管家含笑不語,在兩人身上各看了一會兒,許殉問沈亭州,“怎么了?”
沈亭州搖搖頭,堅決不提管家說了他爺見打的時期。
許殉看了一眼管家。
管家說,“既然拿到你的小枕頭了,那走吧?!?/p>
許殉似乎不喜歡他這么說,正要開口對方已經轉身出去了。
許殉只好跟沈亭州說,“我有點認枕頭,但只是一點?!?/p>
沈亭州點頭附和,“嗯嗯,其實睡覺有自己獨特的癖好很正常,有人認床,有人認枕頭,還有人睡覺喜歡摸著人耳朵,我還見過喜歡折被角的?!?/p>
許殉來了興趣,“那你呢?”
沈亭州:“我沒有?!?/p>
許殉:“哦。”
-
旅途中開的是房車,請了兩個司機輪流開車,以確保路上安全。
開了將近三十個小時,汽車開進湯山地界,一路朝著郊區行駛。
沈亭州以為許殉說的這里有房子,所謂的房子頂多就是別墅,等那座藏匿在樹木間的房子越來越清晰,沈亭州發現用古堡來形容它都不為過。
管家解釋,“這是少爺外公那邊祖上留下來的,現在已經不能買賣了?!?/p>
到地方之后,沈亭州才明白這房子為什么不能買賣。
因為很具有歷史感,上面甚至有彈洞,看來經歷了戰爭,至少也得百年的歷史。
平時這里沒人住,只有到了冬季才會有人過來泡溫泉,去雪山滑雪,逛白樺林。
許殉提前打過招呼,留在這里的人已經打掃出三個房間。
見他們還在打掃其他客房,管家問,“還有人要來?”
保姆說,“懷斐少爺要來?!?/p>
一聽這個名字,許殉跟管家垮下臉。
沈亭州沒看到他們的臉色,將懷斐這個名字又念了一遍,“挺好聽。”
許殉看過來問,“好聽嗎?”
沈亭州察覺到氣氛的微妙,不由冒出一個想法,“這個人該不會就是……”
管家微笑,“是的,就是沈醫生前幾天救的那個要‘自殺’的人,傅懷斐?!?/p>
沈亭州一下子就閉嘴了,因為他感覺得出來,許殉跟管家對傅懷斐的本人以及管家頗有微詞。
許殉甚至生出要走的打算,想找一個五星級酒店住。
管家懶得再折騰,許殉不高興地抱著自己的枕頭上了樓。
看著怒氣沖沖的許殉,沈亭州偷問管家,“他們這么不對付?”
管家搖頭,“不算不對付,傅先生是少爺的小舅,兩個人差的年紀不大,小時候也經常在一塊玩?!?/p>
沈亭州瓜吃多了,思維也不由地朝狗血發散,“那后來發生了什么事,直接導致兩人降至冰點?”
一般都是因為愛情。
比如許殉看上什么什么人,恰巧小舅舅也看上了,但這個女孩喜歡……
反正肯定是喜歡其中一個,不喜歡另一個,導致舅舅跟外甥之間有了嫌隙。
管家給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,“沒有發生過任何事。”
???